搖滾的音樂大聲的在整層個大廳裡迴蕩,每個俊男美女---就算不是也一樣---都搭配著音樂的節奏,臉上掛著能擄獲人心的迷人笑容,扭動著性感的完美身軀。
雖然不敢說我很漂亮,但我還是被周圍的氣氛感染,跟著那群人熱舞起來。
當群人在嚷嚷著要有人獨秀時,一個女孩自動快速的穿越人群,走到大廳著正中央---沒有人的空曠位置。
大夥兒都興奮的叫喊著、吹哨著。
那個女孩站在中央開始跳起舞來,扭腰擺臀。
男生們吹著口哨,用那種色瞇瞇的眼神盯著那個女孩不放。
那女孩真敢秀。我不禁很佩服她。
等那女孩表演完,人們又開始叫著下一個人上來。
我感覺到一隻手正推著我,轉身一看,是帝。
「怎樣?」我不滿的問。
「妳不上去秀一下嗎?」他的頭點了點空曠的中間。
「秀什麼?有什麼好秀的?」
「跳舞啊。剛才我看妳跳得很開心,而且很厲害。」他一邊說一邊推著我的背。
「我不要。」我乾脆的拒絕。
「噢,別這樣。很掃興耶。去一下不會少什麼吧?」他說。
「是不會。可是不去也不會吧?」我頂回去。
「有道理。可是,一次而已啊。妳在怕什麼。」帝撞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哼一聲。「我沒在怕。」
「沒有嗎?沒有為什麼不上去?」
我瞇起眼。這是激將法嗎?好。
「那你跟我一起去我就去。」我決定談條件。
一開始,我以為我獲勝了。因為他一直沉默不語。但是,不一會兒,他便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
「嗄?你還真的要上去喔?!」
「那當然!」帝牽起我的手,然後帶領我一齊到了正中央;被人注目的最佳位置。
「來吧。」他低語。
他開始揮動手臂,腳照著一種帥氣的節奏踏著。
我低頭,呆站著不動。我不敢。
噓聲不停傳出。
「諾亞---!嘗試一下!妳答應我的!」帝用無聲的唇語說。
我只好說服自己:也許…嘗試一下也不會多壞…吧?
我嘆了口氣。
接著,我猛然抬頭。觀眾都嚇了一跳,噓聲剎那間消失無蹤。
別擔心,諾亞。沒有人會看妳。妳只是要跳個舞,放鬆心情。我對自己說。
我閉起眼睛。
跳舞。
我睜開眼,開始跳舞,而且是性感熱舞。觀眾們嚇得目瞪口呆。
當然,有些則是想些沒用的低級幻想。
再一旁的帝當初看見時也有點嚇到,但是又馬上回復正常,配合我的節奏伴舞。
結束時,旁邊爆出一陣大聲的鼓掌聲,還有呼喊聲。
許多人圍了過來。
大部分都在說: 「你們跳得太棒了!」或是「跳舞天才,請你們教我怎麼跳這麼棒的舞!」有時還有「你們是天生一對,我好感動!」
在大家的圍繞之下,一股開心的感覺冒了出來,惹得我哈哈笑。
我現在是這裡的一份子了!也許我和馬克不適合,也許我適合在這裡生活。
在回家途中,我跟帝愉快的聊著什麼舞很特別、什麼舞最熱門、什麼舞蹈適合我,什麼舞蹈適合帝。
「你真是跳舞的料!」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對看一眼,接著同時咯咯笑了起來。
「真有默契!」我們又同時道。
帝其實沒有我想像中的壞,只是有點毒舌罷了。我邊笑邊想。
也許我在這比較幸福…
……馬克,你說是嗎?
☾ ☾ ☾
「諾亞,走囉!」帝穿著灰色連帽衣---上面的圖案是兩顆骷髏頭,搭配一件亮黑色夾克。在樓下客廳對在房間裡的我大喊。
我從房間衝下來。身上穿著和帝成套的衣服:也是連帽衣,而且圖案也是骷髏頭,但是顏色不一樣,顏色是紫色的。外衣配的是一樣的黑夾克,褲子則是緊身的藍色牛仔褲。
「來了!」我氣喘如牛的跑到他面前。
「別忘了,今天是---」
「---去酒店表演的日子。」我接完整句話。「別擔心,我知道的。」
「希望是這樣。」他翻翻白眼。
沒錯,自從那次表演之後,有個酒店和夜店自動找上門,請我們一同去那裡跳舞。而且,最棒的是,薪水還不少呢。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五,酒店的表演日。
每個禮拜一、五是去酒店;而夜店則是星期六和日要去表演。
今天要去的酒店名字叫作「霖急舞」;難怪會請我們去跳舞。取這個名字聽說是因為裡面的歌又快又急,而舞蹈當然也是很快的那種。至於為什麼會是:「霖」呢?是因為老闆的名字就叫作霖.森。
當時我了解為什麼這家店取這種名字後,只能在一旁冷笑,口裡喃喃說著:『取得真好,取得真好!』
想也知道,我當時根本就口是心非。
「記得,明天和後天要去『夜貓』跳舞。別再忘記了啊!」帝跟我一再提醒。但到時候我還是會忘記的。
「放心,放心~我會記得的。」大概吧。
他像之前一樣回答:「希望。」
「希望。」我呵呵笑。
☾ ☾ ☾
「我有警告妳喔,但是妳卻不信任我。」亞蜜蒂。
我懶得張開眼睛了;好累。於是直接閉著眼睛和她對話: 「拜託,是因為妳以前所說的『一連串的壞事』都沒有發生啊,在那『一連串的壞事』發生之前,我過得好好的。我怎麼可能不懷疑?」
「喔,所以又是我的錯了?」
我舉起一根手指。「我可沒說。」
「還有,」我張開眼睛,撐起身體,讓自己坐好。背靠著床頭櫃。「妳說我會有『一連串的壞事』發生,可是到目前,除了那次的壞事發生以外,沒有其他壞事發生耶。」
「看妳自己的抉擇,相信我或者不信我。欸,等等,先讓我澄清一點,到時妳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管了喔。所以接下來妳得靠自己了。」
「咦?妳不會再進入我的夢裡騷擾我了?」
「對啦,對啦。」她揮揮手掌。
「可是…為什麼?」雖然亞蜜蒂有時很煩人,但是她其實人很好。無法再見到她我會很寂寞。她是我的知音。
她眨了眨眼,並搔搔頭。「哈哈,這說來好笑。我警告妳會有壞事,對吧?」
雖然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但還是點頭回應。
「然後呢,我被上帝;我的最頂級上司給發現啦!」亞蜜蒂的手在她臉的兩旁,左右來回旋轉。臉上掛著笑容。
我摀住嘴,才能讓自己不要尖叫。「噢,不!」
「當然,上帝說叫我不准再洩漏天機,什麼事都不行,否則我將受到嚴厲的處罰。」她的笑容黯淡下來,現在的她看來就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一樣。
「所以,妳現在跟我說了這些…不就代表……」我的雙眼越睜越大。
「我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亞蜜蒂苦笑了一下。
「不,不要。亞蜜蒂,」我苦苦哀求。「我不要…失去妳。妳是我的知音。唯一的知音。」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一但上帝說,就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不要,亞蜜蒂…」我開始啜泣。
「我很抱歉。但我也不想啊…」亞蜜蒂看到我在哭,眼淚也開始流下來了。
「嗚…亞蜜蒂…」我起身去擁抱她,拍拍她的背,她輕咳了幾聲。
「噢,我想,我得離開了……」亞蜜蒂的眼淚還是持續不斷的流下。
「咦?為什麼?」我皺眉問。
瞬間,我的雙手抓不到東西。彷彿我抱的只是一團空氣。
我站起身來,看著亞蜜蒂。
「噢,天哪!」我驚叫出聲。
因為亞蜜蒂的身體慢慢的散掉了,就像是沙子被風吹散般。
「我很希望能再跟妳多相處,諾亞。可是,我想我沒時間了…再見了,諾亞……」最後的淚珠流過亞蜜蒂的臉龐。寧靜而美麗。
「不要,亞蜜蒂,不要!」我叫著。手不停亂捉那群被吹走的散沙。
亞蜜蒂露出淡淡的難過微笑。接著,她便離開了。變成一群散沙,像被吹走般,離開了。
我連她會受怎樣的懲罰都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為什麼都是我的錯?為什麼這些事一定要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
「為什麼!亞蜜蒂…為什麼…」我跪在地板上放聲大哭。
眼淚不停從眼框中湧出,落下。
「啊---------」我頭頂著地板,手緊握成拳頭,猛敲著地板,房裡全是因敲擊而發出的猛烈敲擊聲。
好多人…好多事…都是因為我而發生,因為我而離開,因為我而痛苦,因為我而難過。我好希望,好希望,就這麼死了算了。好希望,能變成另一個人。但是,上帝,卻不肯憐憫我。連這個小要求都不肯讓我做到。你還算是個神嗎!!!上帝!你說啊!你說啊!!!
我站起來。看到檯燈,摔!看到椅子,踢!看到桌子,打!
我不停的拿其他無辜的無失命體來出氣,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停不下來。我好恨!好憤怒!多麼希望能一口氣咬斷我的舌頭!
就在我踢到、摔到、打到手和腳都破皮,甚至流血時,我蜷縮成一團。直到看到一個英俊的身影朝我走來,我才稍微挪動了下身子。
我不想理會那個身影,我現在只想靜一靜。所以我繼續抱著膝蓋,頭埋在兩腿之間。
「別難過,」那個身影用熟悉的音調說。「這不是妳的錯。」
我不滿的抬頭。「你錯了!不管你是誰。是我害死亞蜜蒂的!是我!都是因為我---!」我尖叫的答。
「不,不是因為妳。」那個身影飄了過來,並用隱約能看見的雙臂環抱住我。
「不,是我。要不是因為我不信任她,亞蜜蒂就不會來找我。也不會受罰了。」因為它溫暖的擁抱,我有點冷靜下來了。
奇怪,為什麼它的擁抱會如此溫暖,令我不想離開,想永遠待在這?
「妳認為亞蜜蒂來是因為她覺得妳不信任她,所以才來?」
「不然呢?」
「不,不是。是因為她無論如何都想跟妳道聲再見。因為她喜歡妳,妳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顧一切來喜歡妳,跟妳道別,而妳回報她的則是一場大哭?妳再哭下去她會更難離開,反而會受更加嚴厲的懲罰。」
「真的嗎?」我擦拭掉眼淚。
「當然。」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信任它。它感覺就是可以讓人依靠的、信任的。
它好像一個人…一個我很愛的人……馬克。
「你是誰?你是馬克嗎?」我突然問。
「誰是馬克啊?」他問。
他應該不是馬克,不然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我對自己暗自解釋道。
「哎呀,先不管那個馬克是誰。我叫伊崙。伊崙.肯特。叫我伊崙就好。」
「伊崙,謝謝你。現在的我真的很需要借一個擁抱和可靠的肩膀。」我向伊崙道謝。
伊崙把我的頭輕輕壓到他的肩膀上。「儘管借吧。」他拍拍我的後腦杓。
他的溫柔害我想到馬克。
一股悲痛湧了上來,淚珠又不停的落下。
我的鼻子一酸,便開始大哭,雙臂抱著伊崙的頸子。
當我停止哭泣,改成打哈欠時。伊崙忽然說:「睡吧。」他慢慢的哼著搖籃曲,彷彿我是個愛哭的小嬰兒。
漸漸的,我的眼皮慢慢垂下來。
然後,靜靜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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