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我快被烤焦了!我馬上睜眼。

抖動的炙熱太陽大得像什麼一樣,在我眼前不停散發熱氣。

我在沙漠。我肯定的想。

我皺著眉頭站起身來。

雖然知道這理事沙漠,但…這裡是哪裡?我是不是在作夢?我不禁這麼聯想。

我看看腳下,突然看到沙子上丟著一把紅色的弓、一袋箭矢、一個背袋和一個帳棚包。我蹲下去,翻了翻那個背袋,希望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惜,我只找到一罐裝滿水的水壺、幾塊乾酪、乾掉的麵包和三盒火柴,還有一頂遮陽帽。

我捉出那頂遮陽帽,將戴在頭上且被咬爛的草帽丟進袋子裡,然後背起背袋,抓起那把丟在地上的弓和箭矢還有帳棚包。

雖然我很想馬上離開這熾熱的沙漠,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走,看有沒有城市之類的。

令我失望的是,我走了好幾個小時,直達夜晚,都沒有看見任何的城市。我只好用失望的心情,開始紮營。

我花了好幾十分鐘才把我很不在行的帳棚營搭好。接著掏出袋子裡的火柴與破爛的草帽,我把草帽丟在沙子地上,將一根點燃的火柴丟在它身上。草帽熊熊燃燒起令人驚豔的火焰。

我坐在火堆旁取暖,反覆搓揉著凍僵的手與手臂,希望能搓暖它們。

半夜時,我睡在帳棚裡頭,冷得直發抖;沙漠早上的氣溫和晚上的氣溫反差就是這麼大。

隔天醒來,我便收起帳棚,喝了幾口水和乾酪,背好所有東西。便又開始上路了。

好熱…好累…好希望有綠洲什麼的都好,我好想清涼一下。我這麼妄想。

想著,想著。前方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座小綠洲,我雖然很驚訝,但我覺得還是先去泡個澡再去驚訝比較好。

於是我奔向小綠洲的小池邊,我伸手撈了撈不停抖動的池水。

什麼!

我居然撈不到水,我又撈了好幾下,但都不見水出現在我掌心。

該不會……

綠洲瞬間消失無蹤。

他媽的該死!!!這居然是個海市蜃樓!可惡,被騙了!

我隱恨的咒罵道。

     

「呼......呼呼……」我用手肘擦拭掉額頭上不停冒出、圓滾滾的汗珠。

這該死的沙漠為什麼沒有盡頭!!!我咬著牙想。

突然,我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森林。

我挑挑眉。森林?不會又是海市蜃樓吧?雖然我很懷疑,但我還是緩緩的踏步往森林那裡走去。

當我腳踩到一堆樹葉和樹枝,發出很大的斷裂聲響時,我很確定。這不是海市蜃樓。

我開心的又往裡面走,在森林正中央搭起帳棚,然後將背袋丟進帳棚裡,背起箭矢跟紅弓。

即使我沒有用過弓箭來打獵,但為了求生存,我還是得習慣這種生活。

我帶著弓箭和箭矢,往左半邊的森林走,希望能找到一些獵物。

沙沙!

葉子與葉子的摩擦聲從樹叢傳來。

我趕緊用笨拙的動作將箭矢搭上弓,瞄準,

一隻野兔從樹叢跳出來。

發射!

 咻---

沒中。

我看見我發射出去的箭深深刺入樹叢後方的樹幹中央。

「可惡,讓一餐逃掉了。」我喃喃的說,並拔起樹幹上的箭,放回箭矢桶裡。

我又往其他地方走去。

又有一陣聲響,在樹上!

這次我學乖了,迅速的搭起弓箭,瞄準,射!

一個黑影從樹上落下。

---一隻松鼠,而且身上還插著一枝箭。

我捉起那隻松鼠的尾巴,拔起被染紅的箭。

突然,我聞到了那美味的松鼠鮮血的味道。

我好久沒有喝血了,我好想喝,好想!慾望侵蝕了我的大腦。

我克制不住,像個野獸似的,用牙齒咬住牠的頸子,開始吸取牠的新鮮可口的鮮血。

不夠!我這麼狂野的想。我還要更多血!血!

我瘋狂的往其他地方跑,看見什麼動物都抓:松鼠、野兔、田鼠、鼬鼠或者垂死的鳥兒,通通都格殺勿論。

但是就算我喝了那麼多血,我始終不覺得滿足,是缺了什麼?

人血!狂野的聲音大吼。

我又疾奔出森林,看見遠方有一個小城市。

有一群人類來來往往的購買東西,我想那是市集吧。

然後我鎖定好目標:一位落單的小孩子。

我用迅速且不讓人看到的速度跑到那小孩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快得讓那個小孩一點喘息和尖叫的時間都沒有。

我先掐死他後,才將他帶回森林享用。

至於我為什麼會選他呢?是因為我隱約記得馬克好像說過:『人類小孩的血是最美味的。』

真被他說中了!那被我捉住的小孩的鮮血很鮮甜美味,美味到令我陶醉不已。

當晚,我從地上找了些樹枝用來當生火的燃料。可惜的是今天我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喝血,根本沒有去找小溪或小池之類的地方。要是找得到的話,我住這裡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往右半邊的森林去查看一下,現在能做的就是祈求那邊有做小湖了。

很幸運的,隔天一早我不但獵到了兩隻野兔和一隻松鼠,我甚至還發現在離我帳棚不遠的左半邊森林有一座小小的湖泊。

我找了一堆樹枝,有三枝是用來烤時插野肉用的,其他則是生火用的,這次我點了兩根火柴,希望這樣能讓肉更好吃、美味。

正午時,我拿起水早已被我喝到見底的水壺,走到了小湖旁邊,盛了滿滿一瓶水。

我將水壺擺在我看得見的視線內的陸地上,接著將髒得不像話,而且被樹枝割得破破爛爛的長洋裝(雖然已經被割得沒像一開始那麼長了)脫下來,丟在一邊,不理它,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身體泡入湖水裡頭。

冰涼的湖水波動的很厲害,我用手心輕輕拂過水面。

真涼爽。感覺一切疲勞與骯髒都被洗淨了。我舒服的闔上雙眼,頭靠在地面的邊緣上。

……

一切都很寂靜,包括大地。

除了---一陣腳步聲。

我瞬間張開眼睛。

「嘿!這裡有個帳棚耶!」一個有女孩音調的聲音說道,聽來應該是在我的帳棚不遠的地方。

我輕輕的走出小湖泊,不理會那件洋裝是多麼的骯髒噁心,直接將它套到身上。

我甩甩自己濕垂的金色長髮,往更左邊的森林跑去。

沙沙沙。

我聽見有人又往我這跑來,腳擦到葉子的聲音。

為什麼我的耳力變得那麼好?真是奇怪。我唯一想到的只有這件事。

我不怕那群人,因為我知道除非他們超過二十人,不然我一定可以馬上解決掉他們,那對我來說根本輕而易舉。

聽那些有節奏的腳步聲,大約只有三個人,想來對付我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不是我要自誇,而是我已經經歷過沒有血太久的瘋狂處境了。我知道怎樣的情勢會贏,怎樣的情勢才會輸。

他們追了我很久,我開始不耐煩了。我可不想跟他們在這裡瞎鬧,真是浪費時間。

於是我跳上樹幹,開始往上爬,經歷很多次失敗後,我學會了這招:爬樹。

當我爬到一般人爬不到的高度時,我看見那三個人也到了樹下。正左顧右盼的搜尋我的腳步聲,但卻一直都沒有看見我或聽見我。

那三個人---看起來像一家人---其中有一個短髮女孩、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還有一個長髮的女人。一臉疲憊的尋找我的下落,我則坐在樹的其中一枝樹幹上得意的微笑。

沒多久,他們便放棄了。

一邊喃喃的說著什麼:『怎麼會突然不見呢?』、『他不會是人獸呀?』、『也許是豹和人的混種!他媽的!一定要殺了他!』甚至還有:『我們一定要為路一報仇!』

路一?路一是誰啊?我皺著眉頭心想。

他們踏著緩慢的步伐離開樹下。

等我確定安全了,我才小心的跳下樹,安全著地。

「真是好險。」我呢喃。

也許我不知道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而且還會來找我;或者我其實心裡明白,但我不想去理會。這就是我的敗點:逃避。一再的逃避。

因為這座森林實在是太野化了,而我這個人就是喜歡這種地方。

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反正我也沒有錢,住這裡我根本不用花錢,而且很快樂。

更別說想到其他人了。在這裡就只有:生存、飲食和睡覺。三件事。

其他的都沒什麼意義。反正我在這裡也不用再繼續騙人了---欺騙塔特---而且也見不到馬克。我有想過,去找馬克,可是,找到他又有什麼用?他帶給我的能有什麼?只有悲傷。

我仔細的反覆想了我以前想到馬克時擁上心頭的是什麼?一陣心酸、一陣悲痛、一陣心痛。

所以我決定定居在這裡,直到我完全忘了其他人,我知道那要很久一段時間,不過正好。我也有一段時間不想見到任何認識的人。

我不想再接近任何人,因為那樣只會被別人傷害還有傷害到別人

於是我對這件看來沒怎樣,其實很嚴重的事不理睬,直到有一天---

唉,怎麼下雨下那麼大啊?這樣我該怎麼去狩獵和取水啊?我煩悶的坐在帳棚裡。外面下著傾盆大雨,就像是上帝在計畫些什麼一樣。

當我已經無聊到發荒時,一陣談論的聲音和腳步聲往我這傳來。

我跳起來。不會吧?!

不管怎樣,總之先收就對了!我這麼告訴自己,然後開始把東西收拾好,拆掉帳棚,收成一個包包的樣子。

等我收好,背好之後我便開始奔離這裡了。

我只聽見有人大喊:『原本在這的帳棚不見了!』這惹得我得意的輕笑。

你們反應太遲鈍了!我不禁這麼虧他們。

雖說他們人類真的很遲鈍,但是毅力可是滿堅定的。我已經跟他們爭鬥了一會,他們還是不肯放棄,繼續追著我。我只好放棄在地上跑,我爬上樹。

經過我的長期磨練,我學會了跳樹枝。我知道很誇張,我也有好幾次差點就這麼摔死,有時候是樹枝斷掉,有時是重心不穩,任何可能發生的事都發生過,但是我還是熬過來了。

而且不是我要說,”跳樹枝”這招術實在很好用。

我不停越過一枝又一枝粗壯的樹枝---也可以說他們是樹幹了---直到我聽不見他們那群人的腳步聲為止。

只能說…他們很有毅力,可惜一般人是追不上我這種吸血鬼的。

不是我要自誇,而是他們真的追不上我。

我輕鬆的停在一枝樹枝上,看著他們疲累的離開,望著他們失望沉悶的背影,天曉得他們所說的:『路一』是誰。

因為他們的追趕,我現在停的樹是在森林的邊界,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有那麼多耐心把我逼到這裡。

我無奈的跳下了樹---幸好不高---又開始在這裡搭帳棚、生火。

我對被趕來這裡是沒什麼意見,唯一麻煩的是,這裡離那座小湖泊太遠、也太危險了。

要我跑那麼遠對我來說是還好,但是要是突然有人來了我該怎麼辦?要是就此丟失了可以保留我的命的東西怎麼辦?到時我唯一有帶在身上的就只有一罐裝好水的水壺,這除了可以讓我存活個幾天以外有什麼用?我既丟失食物,也丟失保暖的地方,甚至還丟了武器!那樣我不是幾乎就死定了?

好吧,我只能想個辦法。總不能苦苦待在這想著最糟的後果吧。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逃跑。

但是我該逃去哪?這個森林是我目前找的最棒居所。我可不想回到那熱騰騰的地獄沙漠裡頭。

突然,我又想到了第二個辦法:裝傻。

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這是什麼爛方法!好,要是真的裝傻,裝做自己是一個路過的過客,別人也會覺得怪,為什麼我會一身髒兮兮,而且背著弓、箭矢、還有一個像是他們看過的帳棚?

我又開始沉思。

……

啊,我又突然想到一個點子了!

那就是……殺了他們!

當然,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可是他們一直跑來搔擾我,甚至企圖想殺掉我,說什麼為了路一報仇,而我根本不知道那個路一到底是誰。

好吧,不管是怎樣,既然他們想除掉我,那我就得先除掉他們。

我拉開帳棚的拉鍊,彎著身子走了進去。

已經跑了幾乎一整天的我躺在帳棚裡面,腦裡正策畫著恐怖的殺人計畫。

我一直認為這個計畫很完美,誰知道……

     

唰!唰!

一群生物穿過一叢叢的樹叢和樹木。

我睡得很熟很熟,根本不知道”他們”來了。

那群傢伙漸漸加快腳步,幾乎快要到了帳棚這裡。

我唯一的反應只有翻了下身子。

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唰!

這次的聲音不再是摩擦聲,而是刀子割劃的聲音。

我驚醒。

怎麼回事?是誰?!我驚恐的露出恐懼的表情。

最後一刀。

一個人臉從外面望進了帳棚裡---一個男人。

我皺緊眉頭,誰?是我沒看過的陌生面孔。

「我找到了!」那個男人對一個在帳棚裡看不見的人大吼。

我被他宏亮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個人跑了過來,當他望進裡面時,我怔住了。

是那個男人……發誓要為『路一』報仇的男人……

「妳是誰?」他瞇起雙眼。即使他不太相信一個女生會殺人,可是為了保險,他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回答,否則我一槍斃了妳。」他舉起一把來福槍對著我的心臟。

我舉著雙手,決定裝傻。「我是到這裡的過客,因為沒錢,所以流浪街頭,衣服才那麼破爛,而我是幸運看到這帳棚才進來睡一晚的。」

我一直以為很順利,因為他沒有扣板機,但是我錯了---

「他媽的!她是怪物!」他扣下板機。我馬上反應過來,拉開帳棚,跳出去。

即使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流露出一臉驚訝,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喊我怪物,總之,我就是跑,先逃命要緊。

我用最快速的速度跑著,被踩過的樹枝和樹葉發出輕微的碎裂聲響。而那男的緊追著我不放,儘管他沒多久就滿頭大汗,也許是因為我跑的速度連我這個吸血鬼都有點累的關係吧,更何況是他那種人類。

過了會兒,我實在不想再繼續跟他跑下去,於是我決定正面出擊,直接實施我已經策劃好的謀殺計畫。

可是當我轉身,他便也停住,我根本已經忘記他早就扣下板機,只差斃了我而已。

果然,他趁勝追擊,一槍往我這射來,我還來不太急反應,只稍微閃躲了一下,但是左手臂還是被打中了。

我咒罵了一聲不好聽的話。

那男的也忿忿不平的重新用很快的速度扣下板機,似乎還咕噥著早知道該瞄更準一點。

我用右手握著左手臂,咬著牙往回跑。

這種情勢對我太不利了!我皺起鼻子,聞到了一股鐵銹的味道。根本無法像計畫中那麼完美無缺的殺了他!現在只能逃跑了。

我本來這麼想,可是那男的扣下板機,正準備要發射。我知道自己死定了,但還是繼續往前跑,不向死亡屈服。

發射---

「可惡!他媽的!」他發了一槍,但才發覺子彈已經沒有了。「盧斯,你還有子彈嗎?」他趕緊問,深怕我跑掉了。

果然,我在還沒聽見有人回答前,我便溜得遠遠的了。

可是帶著一隻受傷、鮮血直流的手實在是很難行動,而且滴到地上的鮮血還會留下線索,人類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我,而且會把我殺得片甲不留。

但是,我又沒有任何法子,難道我得就這麼等死嗎?

就在我絕望到極點的時,有人說話了:「用藥草。」

我嚇了一跳,趕緊看向四周,可是都沒有任何人。

「放心,我是伊崙。」他又說。

我又驚又喜的想:伊崙!

「快,再前方不遠處有一片長滿”紫蘿薾”的地方。」他命令道。

紫蘿薾?你是說可以用來醫治很多傷的藥草嗎?這裡怎麼會有?我隱隱約約記得媽媽有說過這個藥草的名字,只為了以防萬一說如果我在戶外教學的山上落難時可以用這藥草來醫治傷口,讓傷口不再繼續惡化,而且它還有止血的功用。

「沒錯!妳很聰明嘛!」他稱讚道。「總之,先走吧!不然被那群人類追上可不好囉!」

我同意的點頭,並往前方繼續走。

真被伊崙給料中了!前方真出現一片長滿矮矮小小、紫羅蘭色的小花---紫蘿薾。

我摘起一朵朵的紫蘿薾,想了想媽媽跟我說過如何敷藥的步驟:第一步,摘十朵紫蘿薾,再摘一片無毒的樹葉。

我又從一棵較矮的樹上摘了片樹葉。

第二步,把所有紫蘿薾放到樹葉上,並撿一顆中型大小的石子。

我撿起一塊石頭。

第三步,用清水將石子沾到土之類的地方洗淨。

我掏出背包裡的水,稍微倒出一點點用來洗石頭。

最後一步,用石子把紫蘿薾輾碎,沾一點點的水。然後就可以把它塗在傷上了。

我照著做,用石頭把那堆花輾碎,沾上一滴的水,接著把它塗到我的手臂上。

沒多久,我的手就不再繼續流血了---還真有效果。

「看,很有效吧!」

我點頭。「就是說啊。」我小聲的說。

「對了!為什麼我還在森林啊?我以為我已經早就在森林邊界了呢!」畢竟我跟他跑了那麼久,卻始終沒有出森林過,真是令人不解。

「喔,剛剛的森林是邊界沒錯,但現在的這個森林就不同了!」伊崙說。

我不了解的偏頭。

「總之,這裡有住,這裡是一個部落,名叫---森。」伊崙解釋道。

人?!」我瞪大眼睛。那我該如何抑止我的吸血慾望呢?

「放心,這裡的『』,不是真的『人』,這裡住的『人』,都是吸血鬼。」伊崙被我的反應逗得呵呵笑。

「吸血鬼?」我還是不理解的皺眉。

可是伊崙還來不及解釋,就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喊了我的名字。

我轉身一看,一位金色短髮的的女生朝我這走來。

總覺得……她好眼熟喔。我不禁這麼心想。

「相信妳一定不記得我了吧,諾亞。我是伊芙.奈亞,真高興又見到妳了!」她真誠的笑了笑---至少我認為是真誠的。

「妳好。」我還有一點反應不過來,發生太多太多事了,實在無法在一時之間把它們通通消化完畢。

而我對這個女的唯一的記憶就是:她對馬克有意思。這個記憶已經夠讓我討厭她了。但是上帝卻安排讓我跟她碰面?噢,天哪,上帝,為什麼不饒了我呢?

我輕歎了一口氣。

接著,手臂傳來一陣刺痛。

「噢!」我忍不住的叫了出聲。

她似乎才剛注意到了我的傷口,驚訝的說:「喔,天哪!諾亞妳受傷了!」

我早就知道了好嗎!!!我真想對她這麼破口大罵。

我只好無奈的咬著下唇,狂點頭。

「來,我們去找蘿蘿。」她纏扶著我走到了一個地方。

才剛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便管不了手臂的疼痛,直接掙脫開伊芙的手,四處參觀。因為這裡的景象簡直是奇蹟!

伊芙帶著我穿越幾棵樹之後我便看見了用木頭切片製成的門,看起來像個小屋子,不只自製的木門,我相信整間屋子都是自製的,因為材料很簡單,只需要用到樹和大塊石頭就夠了。

除了木門以外,其他的牆壁都用石頭堆疊而成,只有用中型玻璃做的窗戶(正中央是空心的)除外。

「那個玻璃哪來的啊?」我好奇的脫口就問。

伊芙笑了笑,似乎不在乎我剛剛無理的走開她那好心的纏扶。「那些是人類路過時留下的,也許妳會覺得奇怪,為什麼人類會留下那麼大面積的玻璃?其實妳仔細看一下,那片玻璃是由許多不規則型的碎小玻璃組成,」我仔細一看。真的耶!是由好幾塊小玻璃碎片組合而成的呢!「我們用比較大的玻璃包上一層層的葉子,將每一塊玻璃碎片割成同等形狀,然後用膠帶一層又一層的黏上去---而膠帶也是人類留下來的---把它黏好。除了中間的那個方形地方。」她指出。

「那個方形口是要做什麼用的啊?」我又提問。

「是用來通風的。」伊芙解釋道。「不然有些病人的傷口會惡化、潰爛。」

我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讓我驚喜的不是這間屋子,而是其他人的設計。

這裡不只有這間屋子,還有好幾十棟,每個屋子都有屬於自己的風格,而且每一棟都獨樹一幟,也很漂亮。

而在這些屋子的中央有一塊很大的圓形空地,空地的最中央有一個用圓柱型的木頭堆成的火堆,火堆裡擺滿了一大堆的木炭。

「那...那個火堆又是要做什麼用的啊?」

「喔!對,妳來得正好,今晚有月亮儀式,妳可以跟我們一起參加。」伊芙露出大大的微笑。

「月亮儀式?!」馬克說過……

她點點頭。

「是怎樣的儀式?」該不會跟馬克說的一樣吧……接受洗禮…

她綻放淺淺的邪笑。「晚上妳就知道了。」

我抖了一下。

我有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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