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大人在哪?我捉到這女孩了!」有個人又瘋狂又興奮的喊著。
一群人倒抽一口氣。
「怎麼回事?外面那麼吵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愣住。
我聽見他踩著慌亂的腳步來到我身旁。「她…她是…」
「沒錯,天神大人。她就是您指定要的女孩---諾亞.可蘿納。」
我能猜到那位天神大人正開心的傻笑。「達瑞司,做得好!太棒了!」
「犒賞,三千金洛斯!」那位天神大人大喊。
達瑞司高興的吹了聲口哨。「噢,帥啦!」
「來,把她交給我吧。」天神大人心急的接過我。
不能睜開眼。至少現在不行。我提醒自己。
「好了,達瑞司,你去找柆要賞金吧。」他鼓催。
「我正要去。」他傻呼呼的笑,然後走進宮廷裡領賞。
「噢,諾亞。妳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妳。」他在我耳旁低語。
我克制不住的顫抖。
他邪惡的一笑。「妳果然醒著。我看我們先回房吧。」
天神大人抱著我快步走進房間。
他溫柔的將我放在床上,床軟到讓我整個人陷了下去。
「你…你是誰?」我嘴唇不停的顫抖。
「噢,妳知道這話很傷我的心嗎,諾亞?拜託,別鬧了,妳一定知道的。」他在我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真的不知道!」我吼。
他挑眉。
「好吧。真希望妳是在說笑,我是霍克啊,諾亞。」
我怔住。
霍克?霍克?霍克.塔特?!不可能,不會是他。塔特不可能會在這的!可是…他為什麼又認為我認識他?他…塔特…他真的是塔特……
塔特的手滑過我的側臉,當他的手經過我的臉時,就像有電擊電過般,讓我整個身體都麻痺了。「甜心,睜開眼。讓我看看妳美麗的雙眼。」
我搖頭。
「睜開來,一下也好。」
我還是搖頭,有些恐懼竄上我的身體。
「張開。好嗎。」他的聲音變的有點粗暴。
我繼續搖頭。
天知道他有什麼詭計,我睜開眼了還得了?
「張開,諾亞!現在!!!」他大吼道。
「我不要---!」我尖叫。
啪!
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塔特下手的。
「妳再不睜開雙眼就別怪我不客氣!」他喘著氣。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服的道。
又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臉頰上。
「妳再不聽話點試試看! 張開眼!」他憤怒的說。
「就算你戳瞎我的眼睛我也不會屈服的!」我頂回去。
碰!
這次不是巴掌了,是拳頭。
我可以感覺到周圍的世界都在旋轉,然後,我昏倒了。
瘋了。
這裡的塔特瘋了。
這裡的塔特又殘暴又可怖。
想要我做什麼事?想得美。
想要我臣服於他?就算我被揍死了也休想!!!
☾ ☾ ☾
「諾亞!諾亞!」帝在河的對岸喊著。
我這時才發覺自己也在河岸的大樹下睡著了。
「帝…」我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快!諾亞,過來這裡!」他招手。
「好。」正當我將腳浸到冰涼的河水裡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水裡冒了出來。
我整個往後跌。
「諾亞,甜心,來我的懷抱吧。」那個人邪惡的咧嘴微笑,張開雙臂。
「塔…塔特…」我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了。
「沒錯,甜心。我是妳的塔特。」
「不!你不是我的!塔特,你不了解嗎?我愛的人不是你啊!」我快哭了。
他像中槍似的退後幾步。「妳…不愛我?」
「對。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呀!」一陣拳打腳踢落在我身上。
「不要,塔特,不要---」我邊哭邊喊。
「不,妳是愛我的!妳是愛我的!」他像神經病般邊打我邊狂笑。
「住手,塔特。拜託你…」我啜泣。
好痛。真的好痛。
他打得快要讓我皮開肉綻了,好痛。這也叫愛我?他應該是恨我吧?
「想要我停手?好!」他單手捉住我的領子,把我拉到半空中。我不停掙扎,手腳胡亂的揮、踢著。
他將我舉到河的正上方。瞬間,河堤裂成兩半,變成一個無底洞。
「不要。塔特,我求你。」我苦苦哀求。
「為什麼不要?」
「因為…你愛我啊…」我滿懷希望的說。
他嗤之以鼻。「說得真好。」我附和的點頭。「可是,最大的問題是…妳不愛我。」說完,他便放開抓住我的手。
「呀------」我淒厲的尖叫。
我慢慢的墜落到充滿絕望的無底洞深處。
☾ ☾ ☾
悠揚的管絃樂聲傳進我耳裡,我張開雙眼。
看到的既不是帝,也不是塔特;真走運。
是一個僕人,他好像叫…柆?對,沒錯。就是柆!
「柆?」我胡亂喊了聲他的名字。
「小姐您知道我的名字啊?」柆一臉又驚又喜。
我給了他一個原因不明確的笑。
他臉紅的說:「天神大人命令小的要小的叫您起床並更衣。」
「嗄?我不要。」我睡意濃濃的道。
他嘆了口氣。「那麼,抱歉。失禮了,小姐。」他拍兩下手,好幾個女僕冒出來,整齊的走向我。
「怎…別靠近我!」我把身子往後挪了好幾吋。
但那群女僕不聽,繼續抱著衣服朝我走來。
我閉著眼睛等著接受酷刑。
那群女僕包圍著我,開始對我毛手毛腳。
我討厭這裡!好討厭!
下一秒,那群女僕馬上一齊退開。
我看看四周,瞥一眼擺在角落的鏡子。
「哇!」我看到鏡中的女孩時嚇了一大跳;尤其是發現那個女孩就是我的時候。
鏡子裡面的女生穿著黑色的成熟蕾絲晚禮服,眼睫毛又長又翹,上面還有灑有點亮粉,細嫩的雙腿套著成對的黑色絲襪,腳上還有雙黑色玻璃鞋;在從窗外照進來的和煦陽光下顯得閃閃發光。天空色的眼睛裡透露不敢相信的驚訝感。
「這…」我瞇起眼睛。「這是我嗎?」
「當然是您囉。」柆被我的問題惹得咯咯笑。
「可是…鏡中的這個女孩好…美。」我皺著眉頭走近鏡子,鏡子的女生也跟著我靠近。
她不可能是我!我不可能那麼的漂亮!
「是嗎?我覺得您本尊比較漂亮。」柆露出和藹的微笑。
我搓搓紅透的臉頰。「謝謝。」
但我還是不相信那是我。
「好了,」他又拍兩下手,請女僕們離開。「妳們可以退下了。」
當他們全部離開時,柆對我鞠了躬,並說: 「小姐,請跟我走。」
我點頭。
他打開精緻的房門,走進長廊裡。
這裡的長廊比馬克家的長廊還要古典華麗。
長廊的牆上掛滿了圖和照片,整條廊的地板都舖著毛茸茸的暗棕色地毯。這條走廊上沒什麼光,只有幾盞掛燈能當作唯一的光線,照亮走廊。所以這條長廊上只有一點點光線,看起來隱蔽又幽暗。
我們的步伐簡單平穩,但是在回音裡聽來卻很慌張雜亂。
「還有多久才能找到塔特?」我問。我可不想一直待在這種陰森的地方。
「噢,天神大人嗎。再一分鐘就能夠看到門了。」柆皺起眉,似乎對我直呼塔特的名諱感到不舒服。
果真,一分鐘到了,一扇門出現在我們的前方。
「到了。」他淡淡的說。
「那裡是哪?」我不禁好奇的詰問。
「那裡是餐廳。您還沒吃早飯,不是嗎?」
我挑眉。「意思是說我該慶幸囉?」
「小的可沒說。」他笑了。
我挑眉,突然好奇的問:「你……為什麼一直喊自己是『小的』?」
「那是小的的自稱。那樣叫比較有尊敬主人的感覺。天神大人會更看中、信任小的。」
「原來是為了搏取信任啊。」我半開玩笑的道。
他沉默,一臉嚴肅。
呃,這是什麼情況……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我狂眨著眼。
他推開餐廳的大門,我隨著他走了進去。
「諾亞甜心!」
我閉緊雙眼,痛苦的抿著唇。
塔特。
「噢,妳來了。」塔特奔向我,用雙臂把我抱得緊緊的。
他撐開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恩…」
「做得太好了,柆!」他讚許的比了個大拇指。
「妳好美,諾亞甜心。」他在我耳旁吹氣。
我厭惡的睜開眼,並狠瞪了他一下。「別碰我!」
「喔,妳肯張開眼看我啦。真棒。諾亞甜心,妳的眼睛比世界上任何一切都還要美好。」
我別過頭。
「好了,柆你可以退下了。」他揮了下手。
不!我不要獨自和這個暴君相處!
「不要!」我突然阻止。「他留下,不然我不會吃那些食物的!」儘管那些食物看來很可口。
他瞇眼看我,似乎正懷疑我跟柆有一腿。
柆輕聲歎氣。
塔特又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好吧。」
「柆你給我留下。站在那裡別動。」他命令。「甜心,妳去坐那邊。」他指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喔。」我敷衍的回應。
我走到塔特對面的金色木椅上坐好。
塔特看著我坐好後,馬上對一旁的傭人丟下一個指令:「上菜,克里歐。」
在一旁站著的棕髮高個子男子點了下頭,離開。
「妳喜歡吃什麼?」他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隔著長長的桌子問我。
我哼了哼。「只有討厭,沒有喜歡的。」
他微笑。「是嗎。那妳說說,妳討厭什麼啊?」
「只要是放到這桌子上的食物,」我用手掌拍拍眼前的木桌。「都討厭。」
我露出虛偽的笑顏。
「是嗎?」他不以為然的靠向椅背。
我跟他沉默了很久。在旁邊的柆不知所措的扭動身子,一臉無辜。
最後打破這個場面的是一陣推車和腳步聲。
我皺著眉往大門那裡看去。
門突然打開,十幾個傭人手推擺滿食物的推車,踏著整齊的隊伍走了進來。到了定點,他們停下腳步;時間掌握得不可思議。
「克里歐!」塔特忽然一吼(我嚇得跳起來)。克里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走到塔特的右邊站好。
塔特勾勾手指頭要克里歐靠近。
克里歐傾身,將左耳靠向塔特的嘴邊。
他對克里歐說了幾句我聽不太清楚的話。
他挺直身。「是,大人。」當塔特說完話之後他這麼說道,並悄悄退出餐廳。
我蹙眉問: 「你對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說。
我輕哼一聲。
……又是一陣寧靜……
但是接著沒多就,門外便傳來一股撞擊聲。
碰!
「怎麼了?」我慌張的問。
「妳等會兒就知道了。」塔特呵呵笑。
我瞇著眼看他,並心想:又有什麼詭計?
砰!
門被踹開,四位高大壯碩的男人抬著一張精緻的檜木製長型木桌走進餐廳裡。
一張桌子?他要一張桌子做什麼?
「放那裡。」塔特伸手比了下正中央---早已放了張桌子的位子。
「大人,那裡已經放了一張桌子了。」四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棕髮男人提醒。
「是啊,是啊,那裡已經有一張了。」他揮手的動作令人感到不屑。
「這種事需要你這種下人提醒我嗎?」塔特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那個提醒他的男人。
「呃,」那個男的愣住了,因為他知道他冒犯了自己的上司。「請您原諒小的。小的下次不會再犯了。」
「下次?你想得太美了。」他大笑。「柆!」
柆嚇得跳起來。「是,大人,請吩咐。」
「把那個男人趕走。」他偏頭,指著那個棕髮男。
「呃,是。」拉有點為難的道。「小的馬上辦。」
他拍拍手,兩名侍衛出現,將那個棕髮男人架了起來。
「噢,噢!不!天神大人,我求求你。」男人苦苦哀求,眼框泛淚。
我閉緊雙眼。不敢看這種畫面。
「我家還有小孩和老婆要養。求求你,發揮您的慈悲心。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的鼻音濃厚,似乎正在忍住不要崩潰大哭。
塔特注視著他。
男人感動的回望他。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塔特吸了口氣。
「帶走。」
一個冷酷的聲音下令。
那個男人先是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接著開始崩潰大哭,不停的喊著不,雖然他的樣子很可悲,但是侍衛還是很心的把他架走了。
那位男子離開後,我甩著頭,試著把那個哭號聲從我腦海裡抹滅掉。可惜,失敗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不留給他條生路!」我激動的站起身,奮力的拍了下桌子,桌子發出響亮地聲音。
「諾亞甜心,這世界不如妳想像中的單純。世界不是妳想像中如此和平的,好嗎?」
「我也不記得世界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殘忍的!你這個死騙子!」我怒吼。
柆在一旁像勸告似的一直搖頭。
我也回了他一個搖頭,表示:不,我絕不會讓他繼續胡鬧了!
「哎呀,妳說話好傷人啊。甜心。」塔特輕蔑的笑了。
「不.好.笑!」我生氣的道。
「是嗎?我覺得挺好笑的啊。」語畢,他又開始大笑。
他的笑點太低了吧?
我怒瞪他一眼。「他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罷了。你居然要趕他走?不如叫我走比較快。」
「趕妳走?」他冷笑了一下。「為什麼要趕妳走?」
「就是啊!你都不肯趕我走了,為什麼還要趕走那個工人?」
「他頂我嘴!」他吼。
我又頂回去一句:「我也向你頂嘴了啊!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公私一點都不分明!」
「妳!」塔特憤怒的站起來,用手指著我。
「我,我怎樣啊!」
「唔...」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反抗我的話。「算了!」
「柆!把那個工人找回來!」他咬牙切齒的說。
我勝利的笑了。
「桌子!」他不耐煩的吼。
「是,是!」柆再次拍手。
剩餘的三位工人趕緊放下手中的精緻木桌,先去搬走放在我和塔特之間的桌子。
等他們搬走舊木桌,換了那張新木桌,並且離開餐廳後塔特又道: 「上菜。」
原本在一旁觀戰的傭人們回神,拿起推車上各式各樣的美食放到了新的長桌上,一盤接一盤,食物的香味不停的向我飄來,令我垂涎三尺。
當全部的傭人都擺完推車上的食物後,他們才又踏著整齊步伐離去。
「吃吧。」塔特拿起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刀叉。
我往兩旁看了看。「我嗎?」我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困惑的偏頭看他;看起來像個蠢蛋。
「當然是妳,小傻瓜。」塔特露出以前是人類時才會有的靦腆笑容,我欣慰的笑了。
「我已經幫妳換桌子了,別再說任性話了,好嗎?」他的語氣似乎變得有點溫柔了;我比較喜歡這個塔特。
「桌子?你是說,你換桌子是因為我說:『只要是放在這桌上的,都討厭。』,所以你才換的?」我皺著眉頭問。
他不會把那話當真吧?我當然只是說來酸他的啊。他難道不曉得嗎?
「不然妳覺得是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妳啊。」他完全不以為意的聳肩。
「被換掉的桌子多少錢?」
「大約…六金洛斯…吧?」他不太確定的回答。
「不好意思,小的插嘴一下,是五金洛斯,大人。」柆在旁邊委婉的糾正他。
「隨便,那點小錢我不想記。」
「那這張呢?」我敲敲這張檜木製的長桌。
「二十八金洛斯。」他驕傲的回應。「這張桌子可是最高級的呢!你說是吧,柆?」
「是的。」柆同意的點頭。
「所以,」他將自己眼前放在盤子裡的牛排切成一小塊。「吃吧。」他把切塊的牛排送進嘴裡。
我的肚子贊同的咕嚕叫。
「喔…」我皺著眉拿起跟塔特一樣的刀叉。
經過長期的挨餓---從昨天下午一點多就沒再吃過任何食物---我輕輕鬆鬆的就解決了放在離我的手最近的那盤可口牛排、五塊甜膩的馬卡龍、幾粒小番茄,還有兩杯紅酒。
我吸吮著沾滿馬卡龍糖霜的五根手指頭往塔特那兒看去。
他有嚇到嗎?他有覺得我很噁心了嗎?現在他想趕我走了嗎?我這麼期望著。
可惜,沒有成真。
「妳知道嗎?我喜歡有食量的女人。」塔特被我極度不優雅的動作惹得哈哈大笑。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胖子嗎?」我調侃他。
「我不認為妳是胖子喔,是妳自己說的。」他舉起手,一副:『不關我的事喔。』的模樣。
現在反過來了,我被他的舉手的無辜模樣惹得咯咯笑。
一個莫名的溫馨感湧上心頭。
他人明明還不錯的,可惜就是…暴力了點。我不禁心想。
此刻,我們開心的一同大笑。
可是下一秒,傭人的收拾行動便打斷我們的開懷大笑、發自真心的笑。
塔特不屑的瞪著他們,一臉就像在說:『竟敢破壞這麼好的氣氛,今天不殺了你們,我不會甘心!』。
我靦腆的微笑。
「我們要不要先回房呢。」我提議。
他看了我一秒,露出驚訝的神情。「真的嗎?跟我嗎?」
「騙你有好處嗎,塔特?」
塔特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叫我霍克。」
「別太超過喔。」我警告。
「呃,抱歉。」他眨著眼睛,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也站了起來,跟著他走回房間裡。
「妳第一次主動說要跟我回房。」塔特語氣裡帶了點感動。
「你不喜歡嗎?」我明知故問。
「不,不是那樣!只是…」他慌張的樣子令我想到人間那時的他。「我很感動。」
我笑了。
塔特看著我笑了一陣子,一臉像是靈魂出竅的樣子。
他慢慢的靠近我。
我疑惑的往床邊退。「塔特?你要做什麼?」
他微張著嘴巴,並伸出手。
我不禁突然想到:他…不會又要…打我了吧?
他舉高手,一副要打下去的模樣。
我心痛的閉上眼睛。
他的手掌迅速往我臉頰這衝來。
如果他無緣無故就想打我的話…就讓他打吧。他根本不喜歡我。
一隻手落到我的臉頰上,但不是重重的落下,而是如同羽毛般的輕柔。
我困惑的緩緩睜開眼。
塔特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手輕柔的撫著我的側臉---昨天被他賞巴掌的地方。
「抱歉…」他難過的瞇起眼。「我不是故意要打妳的…」
我蹙眉看他。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妳說,」他吞吞口水。
「什麼?」
「我有……精神分裂症。」他閉緊眼睛,雙手握成拳。
我愣了幾秒,接著,我的藍色眼珠越瞪越大。「真的嗎?所以你才會打我?」
他抿著唇,並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呼出一連串的氣。「害我誤會你了。」
他張開一隻眼睛,接著是另一隻。「妳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或討厭之類的嗎?」
「為什麼要?你想要我那麼做嗎?」
「不!我只是…以為妳會討厭我。」他像漏氣的小狗一樣垂下頭。
我微微一笑,搔搔塔特那頭黑色的短髮。「我可以用一個方式來證明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
他抬起頭來,用閃亮的烏黑大眼感動的看著我。「真的嗎?妳要怎麼證明?」
「這樣。」我露出笑容。
我把自己的手放在塔特擺在大腿兩側的雙手上,輕輕握起,並將雙手合攏,舉到胸前。
「我發誓,我,諾亞.可蘿納,絕對不會討厭你,塔特.霍克。今天起,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我閉著雙眼,信誓旦旦的發誓。
塔特努力的忍著淚水。
我放開他的手。
「你好,我是諾亞.可蘿納。叫我諾亞就可以了。」我伸出左手。
他一臉感激的望著我,並開口:「我是塔特.霍克。以後就拜託妳的幫忙了,諾亞。叫我霍克或者是塔特都可以,隨便妳叫!妳開心就好。」他也伸出手。
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塔特也笑了。
我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一下。
「請多指教!」我們異口同聲的道。
「呃?」我們往對方看去。
我們眨眨眼。
接著,我們開始大笑。
我邊大笑,邊沉浸在這又溫馨又快樂的情景裡…